【清明節(jié)】又見玉蘭花開

含笑原野齋(含笑原野齋)

又見玉蘭花開

      又見玉蘭花開時候，正是大哥離開我們一周年的日子。聞著和吮吸著玉蘭花的一縷縷芳香，不由得再次勾起了對大哥的想念。大哥，我們真得好想、好想你??！

      記得去年玉蘭花開，正是人們賞看的時間，而大哥卻因病離開我們。我們兄弟四人，恰如斷了四條腿的桌子而變得既不穩(wěn)也不完全。從此，每當看到玉蘭花，我就下意識地想起了大哥，感覺大哥的靈魂分明已融入了玉蘭花，并鑲嵌和浸潤在玉蘭花的芳香里面！這也成了我們每年在此時懷念大哥標志性的痛點。

      今年當我再次看到玉蘭花，我滿目的淚滴中，宛然晃動和映射著大哥栩栩如生的生前。在大哥離開我的日子里，我無時不將大哥思念，無時不將大哥呼喚，那哭泣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，傳的很遠很遠?？墒锹牪灰姶蟾缁芈?，只是山谷中把我的聲音重復(fù)幾遍又回傳。往常我總會關(guān)注：在路途行人中，在集會的人群里，老是感覺大哥仿佛就在里面。我下意識的將每個人相對照，熱望他那熟悉的身影能夠出現(xiàn)。越是這樣希望的想念，其結(jié)果恰恰是相反的枉然。但朦朧中，感覺大哥沒有離去和走遠，依然活在我們心間。我出神地凝望玉蘭花，霎時花瓣變成了銀幕放映著大哥生前的每一片段：他在課堂上講課、他在揮筆寫對聯(lián)、他在田間里勞作揮汗、他與兄弟們笑語般地座談……那一幅幅生動的影像畫面真實又一次再現(xiàn)，宛若時光倒流又回轉(zhuǎn)到了從前……

      曾記得對于病痛，大哥就從沒在我面前有所表現(xiàn)。那怕他有一丁點的痛苦呻吟，能夠傳到我的耳邊，也好讓我知道他的痛感。但我知道其實不愿讓我們把心擔。我倒希望他喊一下疼和痛，或說哪里不舒坦，給我一種大哥病痛在磨難時的“留念”，讓我陪著他共度難關(guān)。到現(xiàn)在想起，大哥身上仿佛有一種抗力和耐力，支撐在身體里面，他把痛苦隱藏的是那么的嚴。盡管疾病把他禁錮在狹小的院落空間，抬頭看白云飄過，看鳥兒自由飛歡，可我所看到的只是他沒有病似的那樂觀陽光的笑臉。大哥患的是偏癱，幾次復(fù)犯造成腿腳不靈便。盡管如此，大哥依然堅持挪動著那沉重的殘軀，力所能及地幫著大嫂做家務(wù)：摘菜、燒火、水井壓水、曬糧和看狗攆雞……

      我每次回家總是讓他伸胳膊蹬腿，以便觀察他病情的輕與緩。我就擔心他肌肉萎縮，鼓勵他多加鍛煉。他也積極配合動起來將肢體有力靈活地伸展，這時我才心頭稍安。值得一提的是，每每我問他病情的時候，他總是不愿意談，一直在含糊其辭，好像在躲躲閃閃。我看得出他的心思是不愿意別人把他當做病人看。他總是轉(zhuǎn)移話題，反而關(guān)心起我這個四弟而噓寒問暖。問我的工作怎么樣，又和我把近期發(fā)生的新鮮事和新聞歡談，還一再要囑咐我下次來多帶些報紙給他看……

      每次仰看玉蘭花，宛若大哥張開的笑臉，真的想一下?lián)渖先ゾo緊地擁抱，又想把兄弟之情傾訴萬千。此時心頭我那難以自制涌出的情感，不由自主伴隨著鼻子的酸楚而禁不住淚水連連。唉，真的想念大哥呀！想大哥，他凡事一直排在并走在我們前，他是我們兄弟行路的領(lǐng)頭雁；想大哥，他關(guān)心兄弟們總是手足情牽；想大哥，他總給我們力量依靠、生活樂觀不怕難……

      去年玉蘭花開時我含淚與大哥告別，今年我看著玉蘭花開，更增加了對大哥無盡的懷念。玉蘭花啊，玉蘭花！你那潔白或紫紅的花瓣，可都記錄著我們與大哥相處的每一片段，也記錄著我們兄弟間血脈相連的真摯情感。

      在大哥離開周年的日子里，讓我采擷幾片玉蘭花瓣，把我們對大哥的思念，化作難以惜別的語言記錄在上面，跪拜告慰，輕輕地放在大哥的墓前。大哥安息，讓我們兄弟在時空中相伴相牽。

陽光機場(陽光機場)